出差几天回来,妈妈告诉我,她不行了,已经没力气爬出窝去小便,把窝里弄得一片狼藉……抱着她软软的,没有一丝份量,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她的无力。
她虽然小的经常有人问我是猫还是狗?但非常护家,每每有人来,她听见门响,除非是家人,否则都会发出雄壮的跟她小小身躯很不相配的警告声,但是现在,她仅能从喉咙里发出细若游丝的声音,不静听,你甚至什么也听不到……
我去给她洗了个澡,整个周末,寸步不离的守候着她。她已经走不动,甚至站不稳,什么也不想吃,实在太饿,就喝点水,闻什么都把头别到一旁,看着她,说不出的难过,大家都在劝我清醒一点,尽早给她安乐死。但是她在我怀里,还是那么暖暖的存在,我怎么可以呢?!……
我能做的只有,寸步不离的陪伴,走不动,我就抱她到她要去的地方,站不稳,我就在旁边扶着她,不吃东西,我就把棒棒糖沾些水,强行的蹭到她嘴上,让她被动的补些热量。但奇迹也发生了,舔过几次嘴边的糖,她开始主动的找,进而开始进食,尽管吃的还是有限,但比起几天的全然不吃,还是有太大的进步,真的狂喜。
感觉到关怀的她,也挣扎着再没有在窝里大小便。只是还很虚弱,经常走两步就摔倒,当然我总会及时的站在她身旁,扶她完成她要完成的每一件事。记得那个周六下午,看她精神明显好起来,我于是把她放在窝里,看了看手机,一会儿就传来她粗重的呼吸声,琢磨着肯定是睡得比较沉,继续浏览我的手机,可还是不放心的过去看了看。
这一看,惊得我*飞魄散,只见她侧卧在窝里,四肢都在抽筋般地挣扎,牙关紧锁,费力的吸气,但似乎根本无法呼吸,我急忙把她托起来,跑道厕所,将她头冲下抱紧,稍用力挤压她的胸部,试着搬开她的牙齿,几秒钟之后,终于,她呼出了一口气,牙齿松开了,我于是让她的头趴在我手臂上,她又急促的倒了几口气,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,开始略微平稳的呼吸,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,帮她擦去她眼角憋出的泪水。那一刻,那种终于没有失去她的喜悦无以言表,相信她要是会说话,也一定跟我有着同样的感受。
然而,我还是没办法阻止她腋下越来越大的大包的疯狂生长,尽管我尝试着用绳勒紧包的边缘,想通过限制血液的供给,慢慢的让癌细胞失去营养,能自行萎缩干枯死去。但显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在增加贝贝的痛苦,不知她是无力反抗,还是知道我要帮她治病,总之,她只是痛苦的咧咧嘴,没有太多抗拒。结果当然没能去掉大包,贝贝也一天一天憔悴,大部分时间都趴在窝里,偶尔出来,喝水,上厕所。
每天听见我回来,她总会第一时间站起来,竖起耳朵,等着我抱起她的那一刻,然后开始贪婪的不停的舔着我,看着她依然有如此精力,我也是欣慰满满的回馈她各种亲昵,贝贝舔着我,尽管动作很轻软,能够感觉到她的病弱,但她依然幸福的一刻不停的,直到我把她放回到窝里。她会继续支起耳朵听我在哪,等我坐下,她会准确的走到我身边,站起来扒着我的腿,于是我把她放在腿上,喂她一些食物。晚上,也把她放在枕边,因为知道她时日无多,我希望,她能够时刻感受到身边有人可以帮助她,陪伴她。